禮記禮品篇
1、禮記,禮運大同篇全文
原文:
昔者仲尼與於蠟賓,事畢,出遊於觀之上,喟然而嘆。仲尼之嘆,蓋嘆魯也。言偃在側,曰:「君子何嘆?」孔子曰:「大道之行也,與三代之英,丘未之逮也,而有志焉。
大道之行也,天下為公。選賢與能,講信修睦,故人不獨親其親,不獨子其子,使老有所終,壯有所用,幼有所長,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,男有分,女有歸。貨惡其棄於地也,不必藏於己;力惡其不出於身也,不必為己。是故謀閉而不興,盜竊亂賊而不作,故外戶而不閉,是謂大同。
今大道既隱,天下為家。各親其親,各子其子,貨力為己,大人世及以為禮。城郭溝池以為固,禮義以為紀。以正君臣,以篤父子,以睦兄弟,以和夫婦,以設制度,以立田裡,以賢勇知,以功為己。故謀用是作,而兵由此起。
禹、湯、文、武、成王、周公,由此其選也。此六君子者,未有不謹於禮者也。以著其義,以考其信,著有過,刑仁講讓,示民有常。如有不由此者,在埶者去,眾以為殃,是謂小康。」
言偃復問曰:"如此乎禮之急也?"孔子曰:"夫禮,先王以承天之道,以治人之情,故失之者死,得之者生。詩曰:'相鼠有體,人而無禮。人而無禮,胡不遄死?'是故夫禮,必本於天,餚於地,列於鬼神,達於喪祭射御、冠昏朝聘。故聖人以禮示之,故天下國家可得而正也。"
譯文:
「大道實行的時代,天下是屬於公眾的。選拔道德高尚的人,推舉有才能的人。講求信用,調整人與人之間的關系,使它達到和睦。因此人們不只是敬愛自己的父母,不只是疼愛自己的子女。使老年人得到善終,青壯年人充分施展其才能,少年兒童有使他們成長的條件和措施。
老而無妻者、老而無夫者、少而無父者、老而無子者、殘廢患病的人都有供養他們的措施(獨:老而無子的人)。男人有職份(分:職分,職事),女人有夫家(歸:出嫁,這里指夫家)。財物,人們厭惡它被扔在地上(即厭惡隨便拋棄財物),但不一定都藏在自己家裡。
力氣,人們恨它不從自己身上使出來(即都想出力氣)(身:自身),但不一定是為了自己。因此奸詐之心都閉塞而不產生(謀:謀慮,這里指起壞心),盜竊、造反和害人的事情不會出現,因此不必從外面把門關上。是高度太平、團結的局面。」
「如今大道已經消失不見,天下成為私家的(為家:成為私家的)。人們只敬愛自己的父母,只疼愛自己的子女,對待財務和出力都是為了自己:天子諸侯把父子相傳、兄弟相傳作為禮制。城外護城河作為防守設施。
禮義作為准則:用(禮義)擺正君臣的關系,使父子關系純厚,使兄弟關系和睦,使夫妻關系和諧,用(禮義)來建立制度,來建立土地戶籍制度,按照(禮義)把有勇有謀的人當作賢者,按照禮義把為自己看作有功。
因此奸詐之心由此產生(謀:謀慮,指壞心),戰亂也由此興起。夏禹、商湯、周文王、周武王、周成王、周公因此成為三代諸王中的傑出人物,(是按照禮義)從中選拔出來的。這六位傑出人物,在禮義上沒有不認真對待的(謹:謹慎,認真)。
以禮義表彰他們做對了事(著:這里用作使動,使之顯著,表彰)(其:指百姓),用禮義成全他們講信用的事(考:成全),(用禮來)揭露他們有過錯的事,把仁愛定為法式,提倡禮讓(刑:法式。後來寫作『型』。責里用作意動,即『以為法式』)。
用禮義指示人們要遵循固定的規范(示民有常:『以示民有常』的省略。示:指示。常:不變的,這里指規定)。如果有不遵循禮義的人(由:依照,遵循),在位的就會被罷免(執:勢力,權利,後來寫作『勢』),老百姓把這(不按「禮」行事)當作禍害。
這可以稱為小小的安定(小康:小安。和『大同』相對而言。康:安康,安定)。」言偃又問道:「象這樣急需禮嗎?」孔子說:「這禮,先王以之繼承天道,以之治理人的感情。所以,失於禮的會死,得到禮的可以生。
詩經上說:『看那老鼠都有身體,而人卻沒有禮,做為人而沒有禮,為什麼不快死了?』所以,禮,一定要本於天,合於地,分列於鬼神,通達於喪禮、祭禮、射禮、冠禮、婚禮、朝會、聘禮等事項。所以,聖人用禮來指示人民,所以天下國家可得以匡正。」
(1)禮記禮品篇擴展資料:
「大同」與「小康」,出自《禮記》中的《禮運》篇,是中國政治思想和政治理想的重要源頭。大同的背景是「大道之行」,小康的背景是「大道既隱」。我以為,大同是理想社會的自然圖景;小康是非理想社會的有效治理。
《禮運》是《禮記》中的第九篇,據說寫於戰國末年或秦漢之際,是儒學學者用假託孔子答問的形式展開論述的。孔子曰:「大道之行也,天下為公,選賢與能,講信修睦」。這幾句話是對大同社會的高度概括。
然後講了泛愛,「不獨親其親,不獨子其子」,講了老年、壯年、幼年各有所託,講了「矜、寡、孤、獨、廢、疾者皆有所養」,講了男女各歸其位,講了人盡其能,物盡其用,講了社會誠信和安寧。
《禮運》講小康,與「大同」的「大道之行」相對應,即「今大道既隱,天下為家,各親其親,各子其子,貨、力為己。」在此背景下,禹、湯、文、武、成王、周公,他們恪守禮制,是謂小康。
孔子所說的「大同」和「小康」的時代界線,似乎是清楚的,又似乎是模糊的。他在講「大同」時,講了「三代之英」,人們理解為夏商周三朝,而在說「小康」時,又講到禹、湯、文、武、成王、周公,實際上也是夏商周。
結合前後文理解,孔子在講收集文獻之難時,講到為了「觀夏道」而去杞國,為了「觀殷道」而去了宋國,這里只涉及到夏和殷商,並沒有涉及周。可以理解為「大同」至少在周之前。而他所講的「小康」,則是文、武、成王、周公的時代。
孔子所說的「大道」,實際上是說的「禮」。「夫禮,先王以承天之道,以治人之情,故失之者死,得之者生。」「故聖人以禮示之,故天下國家可得而正也。」我理解,孔子所重視的禮是政治秩序、倫理秩序、或許還包括法律秩序。
孔子推崇周禮,實際上是周總結和傳承之前朝代之「禮」,包括孔子直接通過夏商有限遺存了解到的「禮」。這個「禮」應該是氏族原始社會流傳下來的秩序,進入奴隸社會後,私有制出現了,原有的格局被打破了。因此,既要有理想社會的追求,又要面對非理想社會的實際,實施有效治理。
《禮運》透過「大同」「小康」傳達的政治思想和政治理想,在中國一代又一代的志士仁人中產生了深遠影響,以近現代為例,馬克思主義最早在中國傳播時,是以「大同學」的面目出現的。這一方面說明需要藉助中國的文化符號。
另一方面也說明與中國人的理想追求一定程度地相契合。改革開放以來,我們也使用了「小康」的概念,作為發展的階段性目標。只是內容內涵有很大的不同。
2、《禮記.禮運篇》
講的是夏朝的事
我覺得從「天下為公」可以看出來